但是这时本来就心神剧烈激荡的梁岁淮自然不会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他端起桌面上的茶喝了一口，清冽甘醇的雨前龙井让他好受了不少。梁岁淮的大脑依旧在急速转动，他抬起头看向仲屏岩，眼神变得冷清：“所以你在我刚和你爸爸结婚的时候这么讨厌我，是因为你的妈妈是吗？”
他说得很肯定，没有半分疑惑。
仲澄泓知道以梁岁淮的聪慧，猜出这件事来并不难，可是他没有想到梁岁淮会这样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将这件事毫无遮掩地摊开在两个人面前。
但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仲澄泓也没什么要瞒着他的必要了。
“没错，”他低声回复道，“不过我知道这样做很幼稚，我只是在迁怒你……”
“但我的的确确是伤害你母亲的人之一。”梁岁淮面色苍白，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
“……”仲澄泓一时语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真正伤害你母亲的罪魁祸首是仲屏岩，”梁岁淮眼底浮现几分讥诮，“你放心，我会和他离婚，到时候也会跟你母亲去道歉。不过你妈妈大概不会想看到我。”
仲澄泓一时语凝，两人之间是如同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
良久，他才开口道：“其实你不必在意，我也明白，之前我对你完全就是迁怒。我父母之间的事情，怎么也不该牵扯到你身上来。”
只可惜这话题实在太过沉重，无论仲澄泓怎么说，都没能让梁岁淮惨白的面容上恢复一点血色。